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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夫君!救命啊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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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夫君!救命啊夫君!

在看清了來人的那一刻,司馬瑞也震驚到無法言語。

在整個皇城之中,就沒有一個皇親貴族能夠看得起甘瓊英的這個駙馬。

而驪驊也一直都很低調,從來不對任何皇親貴族阿諛奉承,甚至就連生意上也避免與他們競爭。

如果不是甘瓊英帶著他去惠安大長公主的壽宴,世家之中就連認識驪驊的人,也是屈指可數的。

而此時此刻這個從未被人看得起的駙馬,帶著一群人沖進屋子,竟然是直面和攝政王的人對上。

而且顯然驪驊走的是人海戰術,這些人全部都擠進屋子裏後,就算攝政王司馬瑞的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根本擡不起手臂揮不開刀。

驪驊此時看著甘瓊英,看著她跪坐在攝政王的腳邊上,還抱著攝政王的一條大腿,眼皮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這時候樓梯上再度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很快一聲淒厲的嚎叫劃破了對峙的危險氣氛。

滿月的聲音從人群的後面傳來:“公主!公主你怎麽樣了!”

滿月的個子實在是太小了,被這些人擋住了視線,這些人會給驪驊讓路,又不會給滿月讓路,因此滿月根本就擠不過來。

而甘瓊英卻因為聽到滿月的聲音驟然間回神。

知道大勢已定,甘瓊英悄悄地把抵著司馬瑞不可言說之處的簪子收回袖口。

松開了司馬瑞大腿之後看向了驪驊,那瞬間仿佛換了一個人。

比川劇變臉還要快,一開腔音調淒厲:“夫君!救命啊夫君!”

甘瓊英朝著驪驊的方向伸手,哭喊道:“瑞王要打殺了我,他要殺了我!”

司馬瑞直接被氣笑了。

驪驊也正好撥過人群走過來,甘瓊英從地上起身,雙腿因為在地上蹲坐太久,已經麻了,朝著驪驊撲去的姿勢就仿佛是跌跌撞撞,迫不及待。

仿佛剛才威脅當朝攝政王,要把他的命根子給破壞,還在思考把他子孫袋之中哪一袋給擠出來一個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甘瓊英很快撲入了驪驊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驪驊,聲淚俱下地說:“我本來好好地在鳳凰樓當中等你,你一直也不來,我就著急出去看。”

“結果我看到‘你’一瘸一拐地出門,我以為你又跑了不願意見我,也不願意原諒我!”

“我就追著你出來,一直追到了成衣鋪子裏頭,我才發現‘你’不是你,而是瑞王。”

“我忘了他的腿受傷,結果我要走的時候瑞王就開始發難,因為我壽宴上不小心將他腿射傷的事情,突然間發脾氣,還要打殺了我要把我的腦袋捏碎!”

這一番話簡直是扭曲黑白胡編亂造,但架不住就是有人相信。

剛才驪驊進門的時候,確實看到攝政王拍手作勢要去掐甘瓊英的腦袋,神色極其的兇狠,殺氣四溢。

而甘瓊英蹲跪在地上的那個姿勢,確實比較方便攝政王對她的腦袋下手。

只不過驪驊看到的只是片面,攝政王寬大的錦袍之下,甘瓊英作惡的簪子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而甘瓊英之所以敢信口胡說,就是因為攝政王絕對不會和驪驊去解釋。

他那麽高傲,他自己的命根子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住,這實在讓他羞於啟齒,他會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

男人嘛,臉皮永遠是最重要的。

司馬瑞今天堪稱陰溝裏頭翻船。

說不定出了這個屋子後,攝政王司馬瑞就會把見證了他被一個女人威脅到束手無策的貼身侍衛們,全部都給殺了。

驪驊原本就情緒極差,哪怕不提先前跟甘瓊英鬧別扭的事情,他聽聞陳瓦派去的人說甘瓊英竟然是跟著攝政王跑了,還要讓人回公主府去搬救兵,心中就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連血液都無法流動一般。

攝政王的危險程度,讓驪驊十分忌諱,因此他迅速召集了自己散落在這殷都當中的一些人手,因為有他們特殊的召集方式,遠遠比甘瓊英的人回去搬救兵要容易得多。

這些人平時散落在各個碼頭,或者是那種做苦力的地方,但其實是因為用這樣的工作才能夠掩蓋他們身上和練武的人一樣強壯的身體。

驪驊原本是打算將來假死脫身的時候,才會動用的這些人,但今天太過緊急,這才不得不提前動用。

幸好甘瓊英沒事。

驪驊緊緊箍著她的腰身,感覺到甘瓊英哭得渾身顫抖,顯然是被嚇壞了,雙臂緊緊地纏著他,簡直像掛在他身上一樣。

驪驊托抱著她,越過甘瓊因看向了攝政王。

兩個人視線相對,司馬瑞滿臉陰鷙,卻當真沒有開口解釋,他根本不屑於解釋,他根本半點看不起驪驊。

司馬瑞甚至覺得,就算甘瓊英實在可恨可殺,她至少是一個公主,他們之間博弈的對象再怎麽是傀儡,也是一位皇帝,而這位駙馬又算是什麽東西?

一個賤商而已。

而這正中甘瓊英的下懷。

甘瓊英緊緊地抱著驪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幹凈的皂角味道,讓甘瓊英十分安心。

而且甘瓊英到這會兒其實才發現,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怕,她的腿有點發軟。

蹲坐在地上酸麻也已經緩解了,但是她的腿就是有一些發軟,用不上力氣只能掛在驪驊的身上。

哼哼唧唧地假哭,幹打雷不下雨。

兩個人身上的氣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同吃同住,平時更同進同出,透著一點幹凈清爽的甜味。

驪驊護著甘瓊英,盤賬的時候他換了一身寬袍,擡起手寬大的袖子垂落,幾乎把甘瓊英整個蓋在懷中。

他跟攝政王對視,眼神不閃不避,眼中不卑不亢,也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只是從眼底透出了一些幽暗,像沈寂的火山,又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淵。

他們兩個誰也沒有開口,卻莫名有一種王不見王的即視感。

然而驪驊卻只是一個商人。

司馬瑞見狀眉頭越皺越緊,在他看來驪驊應該對他畢恭畢敬。

但他始終什麽都沒有說,微微揚著下巴姿態非常高傲。

而驪驊也什麽都沒有說。

沒有人不會畏懼手握權柄的人,驪驊對這些所謂的權貴向來敬而遠之,卻從來都沒有過害怕。

而且驪驊的身份好歹是駙馬,原本駙馬見到王爺確實也要行禮,但攝政王偏偏是個異姓王,即便權柄在握,也不比真正的皇子封王尊貴。

而且真正的公主還在這裏呢,公主就在驪驊的懷中,真的要追究,司馬瑞也占不到便宜。

驪驊和司馬瑞對視片刻之後,低下頭看向甘瓊英,把她埋在自己懷中的臉托起來,給她理了理頭發,又擦下了她臉上已經幹涸的眼淚。

之後驪驊牽著甘瓊英,一句話都沒說,慢慢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司馬瑞心中極其的憋悶,他這一輩子在朝堂之中呼風喚雨,在私底下所有人也是對他畢恭畢敬。

他根本就沒有面對過這種,說不出原由又動不了手局面。

他的人依舊在等待他的指令,但是司馬瑞卻並不敢真的讓他的人出手傷人。

他也已經在這群人進屋之後,就很快看出,這些沖進屋子裏面的人,都是一些平民百姓。

他是攝政王,手中握著能攪弄整個朝堂的利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光無限,但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他今天真的讓人在這裏斬殺平民,這把雙刃劍很快就會傷到他自己。

朝堂之中雖然寇家勢力龐大,他手中的人也遍布朝野,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永遠忠於皇帝忠於朝廷,自詡輕貴清高,不與任何人為類。

這些人是最難纏的,大多是言官,甚至是史官,手中的筆口中的唾沫便是利刃,也能輕而易舉站在制高點,傷到所有膽敢觸犯底線之人。

因此攝政王只能憋悶地看著甘瓊英被她那個駙馬給帶走。

今天他不光沒有威脅到甘瓊英,甚至還被她反威脅了一把。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

不過司馬瑞並不著急,很快便是中秋宴飲,他就不信端容公主不進宮。

到了宮中就是進入他的囚籠,到時候甘霖就在甘瓊英的面前,司馬瑞有的是辦法讓她俯首認輸。

司馬瑞走到了窗戶邊上推開窗戶,自上而下地看去。

正看到甘瓊英和她的駙馬出了門口。

而在屋子裏面緊緊抱著甘瓊英的駙馬,一出門口便甩開了甘瓊英的手,一瘸一拐地徑自走在前面。

而甘瓊英小跑著跟在身後,兩次嘗試去抓駙馬的手,竟然都被躲開了。

而甘瓊英還帶著討好的笑,狗腿似的跟在駙馬的身後。

司馬瑞瞇了一下眼睛。

想到甘瓊英剛才對他與對駙馬截然不同的態度,胸腔之中燃起難言的怒火。

對一個賤商如此卑躬屈膝,皇族的威儀何在!

然而甘瓊英根本不在乎什麽皇族威儀,她只知道她的財神爺腳踏七彩祥雲,帶著“天兵天將”來救她了!

驪驊率先上了馬車,甘瓊英假哭得眼睛通紅,被滿月扶著也上馬車。

但是主仆二人在馬車旁邊對視了一眼,眼中的電流滋滋閃現,信號飛速交換完畢。

很快滿月就退到一邊,直接躲到了馬車的後面,假裝和驚魂未定的陳瓦去交代事情,甘瓊英自己站在馬車門口。

隔著車簾可憐兮兮地喊道:“夫君……我的腿好疼啊,腰也疼不敢彎腰,你能不能扶我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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